吴启

【A3!】{兵摄(ジョンドム )}世界はあなたの色になる

*注意事项:
1.给女朋友名朋戏,备份搬运,全程第一视角。
2.以秋组二次公演『异邦人』为paro题材,John(兵头十座)→Dome(摄津万里)向。作为公演配角,John视角衍生故事。各方面自己做了很多脑补私设,不会太突兀就好了。
3.标题与标注取自纯黑的噩梦OP:世界将变成你的颜色,轻微改动,不完全使用曲梗。
5.一如既往没有4。半开放结局,心证理解。以上OK可以继续向下👇,感谢阅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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🌱新生秋组第二次公演衍生-John
🌱世界はあなたの色になる


从哪里听到的说法:是那像一面掉得零落的斑驳树皮的声音吗?七分浑浊还带着颤音,真要辨识还颇有困难;是那新牙不及长全漏了一嘴风的声音吗?稚嫩腔调,一听就知学舌的小鬼;还是那……,够了。
这本无追究的意义。

他们在说,这是个垃圾场一样的世界。

垃圾场?差不多是那么一回事吧。
过去,之余成长和变化,「人」是不断消失在过去的日子里的。而现在,指代生命,「人」在成为复数结合体,随时按着趋势消失在近未来。大多数人活成了一披风尘的流浪者,他们有着高颧骨与凹陷脸颊,营养不良、阴郁又暴戾。而比这还要更糟糕的,还要浮满变化无常的麻子。就和他们一塌糊涂的生活一样,漂泊无依。
不是本途,可总莫名充上挡风作用。毕竟这个世界的现状,就连迎面也是厉风,挟着沙石子颇为割人。我在这样的目镜后,看过无数的人与物,先进的科技救不了他们一丝一毫。
当然,本来也不会浪费这个精力与物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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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科学进步的进程中,人们犯下了巨大的过错,并使这颗星球因此失去了绿色。一只亚马逊蝶的振翅尚能在两周后的德克萨斯州引发龙卷风,更不要提这程度的过失。人类开始为了资源进行争斗,暴力遍布在这个世界的每一处,支配了世界。
跨越千百年,错综却谈不上复杂。这些世界背景一般的认知,当我产生意识时,早已经像是输入电子设备的信息一样灌输进了我的大脑,深悉熟知。

——喔、我亲爱的孩子,你有必要记住这些。这是你作为「人」生存下来的第一步,也是你将活得越来越有「人性」的第一步。

应当是很柔软的及耳发,尾梢存有一点儿卷。鼻梁上的眼镜总因肆意笑时两弯牙泉架得偏低一点,需用修长指节推上归位才不碍事。他一身长大褂。
那声音像海。
我下意识的判断又是来自一份他给予的认知:大海孕育生命,万物因水而生。而他,是我的制造者,是我的「海」。至于具体什么才是海?搜寻脑内没有概念后,也不曾多想。既然他给予了我这么多的常识,那么目前我不清楚而将来有必要清楚的,他也会教授予我吧。

他告诉我我的特殊性:和唤回绿色为目的、作为苗床的其他人不一样。我只是一个寂静星晴夜,Dr.Dome 过于无聊的意外。顺其自然保留下来,填补研究所的某份空缺感,今后将会随行留在他的身边,为他所用……那是我睁开眼的第一天,急需接受知识。如果将那比喻作接种一个信息库,瞬间占据的内存量必定是之后哪一天也未可比拟得上的程度。他说了很多很多,随性却又让人觉得始终不离条理。我应当是尽数记下了,可要复述又有些困难了,只有一条最为深刻,无论何时都不会错忘。

——我怎么会忘了给你一个名字呢。是的、人人都该有名字,这是必需品。记住了吗,John?

那一天的最后,只奉信自己的双手、无神论的科学家给予了我一个名字。我在之后的学习中意外得知,它起源于希伯来语。
Gracious gift of God,上帝的恩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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研究所很宽敞,也很狭小。
听起来是个互为矛盾的描述,但我的逻辑性没有出错。

仿佛他所需就一定是有供应的,就实验器械这一点,说成应有尽有也不过分。和我所获常识中「家」与「工作所」的概念不同,他将二十四小时的时间都花在了这里。实验室有许多间的偌大研究所里,除了他与自己,几乎再没有其他人——至多再算上泡着各色样本的药柱缸,可Dome似乎不视他们为同伴。否则他们又怎么会连「人」的必需品、名字都没有?One、Two、Three…那是他为他们定下的代号,先于诞生就顺序存在的数字编号。

所以前一个描述是对他而言的。在这住上不到一周我就开始明白了,他说的长夜里会产生我这样一个意外是怎样的情况。研究所太宽敞了,宽敞到过于安静。
而至于后一个描述?去问问灌注到我脑内的地理与历史学吧。那时还甚少离开过研究所的我,早在建模又或者其他类型的记录资料中知道了地球之大。而相较后的我们,不过蝼蚁般渺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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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来即为青年,是越过了婴幼与少年期的缘故吗?我大概对时间的概念不够敏感。所以,我不知道自己陪伴在Dome身边的时间到底算不算得上长。
但我想一定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。

Dome是个情绪高涨的人,但与此同时的存在的波动不稳定性也一样不小。对着同一个器皿,上一秒还在肆意放纵笑声,下一秒却是无名火到直接摔裂。飞碎的玻璃片划到了手背,有偏烫的液体在往下落,对着一切他也浑然不觉。
这已经不是头一次遇见的状况了,所以手持消毒酒精与药棉创口贴的我,完成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工作也显得过于自然。不需要去发问,Dr.Dome 发笑与发怒是为了什么,就算想要明白也不应该去问。次数频繁到自己都记不得是哪一出,他却突然开口了。

——John,你知道吗?上古时这个世界是绿色的啊。

即使是这么大的星球也会存在灭亡的一天,即使是这么小的人类也手握拯救它的机会。
他时常将这样的一句话挂在嘴边。我没能明白拯救的概念,但却无法想象假若这个星球终将迎来灭亡,而能够去拯救世界的,除了这个终日将自己深陷研究的人以外还能有谁。这份坚信如果能算作百分之一的理解,那么至少我是懂得的。
可是这一次,我却发现自己缺乏了去理解他、去领会他所说内容的实感。

“绿色…是什么?”

我知道那所谓的上古,那个有着植被的年代。它在我应该知道的历史知识里,占据了至关重要的位置。可所谓「绿色」是什么?我,没有感知。
头一次,错愕写在了他的脸上,和显得茫然的我一起迎接这样的措手不及——我的世界没有颜色之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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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起来和他的学者眼镜区别挺大,那一幕长屏的视觉目镜比起预想,不太沉地落入了我的掌心。是他从苗床实验分神三天制造出来的产物。

——试试看,John。戴上去,用它看看这个世界,我想你一定会非常吃惊!

那听起来甚至不像是命令,他用鼓励的语气催促着我。像是迫不及待要分享他的科研成果,然后收获成就的快乐。下颌轻点,学他用指侧与腹抵着镜柄往泪骨推深。这不是什么难事,我却下意识郑重地闭上了眼睛,直到框橼完全贴合面颊才去睁眼。

“…………。”

我知道光明与黑暗的交替,瞳孔会有一瞬的反应时间,但沉默不是等值的衡量。罕见地持以缄默,没有及时将感受反馈予他。眼前分明还是那个研究所,可视觉上的冲击又意味着翻天覆地的不同。
兴奋劲上的Dome没有在意。他总是先人一步,无论是思维还是行动力。于是当我从世界染上色彩的惊诧里晃过神来时,他已经开始了:关于由连续的不同波长的电磁波波组成的光,关于波长与可见光区的分类,关于人类视觉细胞对不同波长的光的不同反应,关于这世间万物的基本色。
显然,这门补习课会花费好一阵时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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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洋的蓝色是他的眼睛,雪花的白色是他的皮肤,浓蜂蜜的茶色是他的头发,彼岸花的红色是他的嘴唇。

我以Dome为单位,看见了一整个多彩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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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纸报告书,在空气中因肉眼可见的震颤发出嗡鸣。那声音令我想起破茧的雨蝶,我猜测混沌学所述微弱偏差下的连锁反应或许将要作用了。
而事实上,一切变化来得比我想象中更早。

少女是他为将灭绝的植物培育出来,这个系列之中栽种的第十例生物苗床。
我不明白为什么作为上一个失败作、那个被称为Nine的男人之后的新样本,这孩子的名字不是Ten而是Zero。也许Dome本就只是打算循环着使用这组单位数代号,又或许一切归零反而是个好的象征?总而言之,这个年轻的女性例本从诞生起就要比之前的任何一位都叫他满意。

——万物的生命初始与轮回即是「孕育」。女性,母性、母体……。啊啊,我要的就是这个,没什么比「母亲」更适合的了。看啊,John。她将成为这个地球的母亲!…——多么了不起!

将人体作为孕育的苗床,以她生来的新陈代谢、那些固有的机能作为唤醒剂,刺激着深埋硬嵌在体内的已是化石状态的灭绝植物种子,企盼它们终有一日重生成长。
我从未见过欣喜若狂成这样的Dome。
他开始不眠不休,甚至连人类维持体能的基本进食都忘却了一样。他尝试将一天拆分成二十五个小时去用,把所有的时间近乎虔诚地投入一向热忱的研究中,变本加厉。这显然是个伪命题,可狂热的Dr.Dome将亲自论证可行性。

事实证明,他的努力是值得的。
我想即使在几旬轮转后我依旧会记得这一幕,哪怕它是一个阴霾到分不清晨昏的日子。
研究所安静到营养液的输流声都可听闻,除此之外唯有哽在咽喉他因狂喜不可抒得的气音了。足足几钟,他伫立在标写Zero编码的专属药柱缸前不曾挪移开一步,摊平的掌心隔着那层汇有聚碳酸酯纤维层的玻璃制,似是小心翼翼地触摸。
薄布一层的简单衣裙哪怕伏贴,她看来也不过是个女性征状不够突出的孩子罢了。何况性意识之于Dome,不过是万物繁衍繁殖的分工,哪怕赤身裸体都不曾留有歪念。会使他反常态的原因啊,我终于忍不得朝他视线所示看去。
纤细到不足盈指的枝藤,不知何时起已自她胸盆正骨的两窝梨心中蔓延开来了。还只是几指盖的长度,甚至需要微微卷曲来维持平衡。可只是看着、只是看着就会这样坚信,这点绽放的若色将带来足以破开霾云的力量。

绿色,他说是生命与希望的颜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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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戴上这个,John。然后使用它,在世界毁灭之前把Zero带回来。

它似乎是变得沉重了一些,但应该只是我的心理作用罢了。重新落进掌心的、那片为使我能窥探见世间色彩而研发出的目镜,Dome为它开发增设上了新的功能:配合着配枪,像是外挂功能的自动瞄准镜。对于一个枪手来说,没什么比这更方便的了。
与之一并增加的还有我名字前的称号,或者说叫做新的身份才更贴切:顺应他的指令,我成为了「追踪者」。

这是Zero从研究所逃走第二天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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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色,灼人的红色。
我看得清楚,却分不清是不知缘由的突发性爆炸燃起的火光颜色,还是研究所实验室自我保护机制里预设的警灯颜色。耳畔一波接一波炸响着,警报声、爆破声,似乎还有器材被破坏的动静声,振聋发聩。
常年寡静异常的研究所还是头一次这么「热闹」,是不值得庆幸的「热闹」。

为避爆炸引起的热浪吹飞,侧绞左旋翻的动作不得不影响瞄准镜外的平举射击。带着风的穿孔子弹终究落向何处,在这混乱作一团的研究所里是得不到判断了。垂下一点眼眸看那挡在身前阻止自己执行命令的男人,解放Zero吧、她已经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……之类的说辞,没有继续听下去的必要。如果每个人都需要感同身受的恻隐之心,都需要对肉体或精神上遭受过不幸的人持以同情,都需要尊重并支持谁选择的路。这就是以善为则的人性吗?那么,抱歉,只不过是后天人造的我似乎到不了这一层的感知。

我所知道的事:上古时期还曾有着这样的美景。天与海是宁静的蓝,雪与霜是素洁的白,蜜糖与面包是明媚的茶,鲜花与果实是热烈的红。
我所知道的事:试剂液的配比、仿真数据的输入、机心药柱新样本的投放,滴滴点点组就了无数个只有我们的寂静夜。
我所知道的事:九旬残次,遥远遗迹没能吞噬苗床化作奇迹,指顶深深嵌入拳心的人,脸色比窒青的天空还惨淡;一切归零,倏然绽放开的几叶若绿层叠,能让一个三宿不休的科学家忘却尽数疲劳地手舞足蹈。
我所知道的事:沉静里压抑不下的焦躁,他说去把Zero带回来,别让她死了、世界会毁灭的。
我所知道的事,只有这一件啊——那是Dome全部的梦想。

“别妨碍我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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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初是自己也没意识到的无色,一幕紧接一幕,光影深浅是唯一鉴别区分的方法,像是老电影的拍摄法,它来不及多增累年岁就泛上古旧感。翻飞的画面是全景式回顾,终于在某一页后的时刻点,水彩渲晕开地染上了颜色,一切变得大不同。
由自己再为亲历,体验并描述过一遍的、是我的人生吧。
只是,原来它这么短暂。
比起开始拥上色彩的一面更加突然。像是笔刷倏然断柄,还蘸彩的最后一抹边缘,参差硬质感甚至来不及润化处理。万物又一次失去了颜色。
我开始遗憾自己不曾拥有更多的时间。

将成为世界种子的Zero,带走她的流浪者Wolf,作为失败品被驱逐流放却又来到这里充当告密与背叛者的Nine……走马过客般,他们的影子在一缝一帧之中飞掠过,最终如数汇进了锯齿蔓延成的花之中。它以不规则的几楞线交错,自眦角下橼盛放——目镜,碎裂了。像是一瞬冷凝的霜花,棱角促开愈加延伸,哪怕伸手用五指去阻挡也适得其反。就和这接连不断的爆破后终于开始坍塌的研究所一样,不可挽回。

浓烟一点点四散漫开了,腹肺犹如灼烧搬清晰地生疼。用Dome曾经教给过我的药理知识,这大概就是所谓高温气体吸入使气管内黏膜充血起水泡,组织坏死的过程了吧。亲自去体验一次的感觉,果真糟糕透顶。不过,比起关心这桩事…。
掌心置在鼻梁向上企图隔断,但不过无谓挣扎。色彩的丧失从右眼角开始,它随镜花一点点蔓延传感至左,好比一副最决绝的多米诺骨牌。
我知道再过不久,我将又一次回归没有色彩的世界。它会比这熊熊燃起的火焰来得更快吗?那就拜托体内沸烧的高温气体快它一步吧。

到此为止。
月升日落,哪怕今天的研究所不够安静,该是休眠的时间了。我闭上眼睛,未有期盼,却意外迎来了嘴角的上扬:镜璃花与走马灯不可思议地在这刹那止住了,连同逐渐淡化消失的色彩。他们重新凝成了完整一片,应当是很柔软的及耳发,尾梢存有一点儿卷。鼻梁上的眼镜总因肆意笑时两弯牙泉架得偏低一点,需用修长指节推上归位才不碍事。他一身长大褂。

这是个垃圾场一样的世界,这左右望去都是一塌糊涂的糟糕世界。在人类的重大过失失去绿色之后,资源不可避免地匮乏。饥饿、贫穷、暴力……在阴郁下的连锁反应中苟延残喘的人类,痛恨着这个烂透了的世界。可是,即使是这样的世界,也是有被拯救的价值的啊!即使是这样的世界!——我开始懂得了。在蛮来的闯入者面前,女孩的一番话。即使这个世界看起来一无是处,可你还在这里。

如果对Zero来说,Wolf是他对这个世界存有的希望。那么对我而言,Dome也是这样的存在了吧。
他是信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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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睁开了眼睛,用还存有的体力抖落了已经碎得不成样的镜块。现在的我是不是也像那时的Dome一样?感知不到尖锐刮开皮肤渗出了偏烫的液体。
不知道、不知道了啊。因我只记得喜悦,喜悦那目之所及的一切不为黑白,喜悦我仍旧能看见参天火光的几重色。

——『ああこの世界は、あなたの色になるよ。時に残酷までに、時に優しく。』*

他的眼睛是海洋的蓝色,他的皮肤是雪花的白色,他的头发是浓蜂蜜的茶色,他的嘴唇是彼岸花的红色。

我以Dome为单位,在丧失了维持视觉色感的目镜后,记住了该是多彩的世界。
我,没有失去色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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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John,忘了你的职责了吗?随行在我身边,为我所用。好孩子、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间。

“……、唔。”

-Fin.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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